论儿童文学作品重译的三大原则论文

时间:2020-07-31 18:35:54 文学毕业论文 我要投稿

论儿童文学作品重译的三大原则论文

  摘要:

论儿童文学作品重译的三大原则论文

  在文学作品的翻译中,重译现象十分普遍。本文以儿童文学名著《爱丽丝漫游奇境记》的三个中译本为研究对象,针对不同类型译本的风格和不同的翻译策略,探讨原作、译作和重译过程中的各自的风格和特点,并尝试性地提出重译过程中应遵循的三个原则。

  关键词:重译;重译三原则;《爱丽丝漫游奇境记》中译本

  在“文学翻译的理论与实践———翻译对话录”中,绿原贴切而形象地把原著的反复翻译比作一场“接力赛”,杨广能补充说:“这样的接力赛恐怕是不会有终点的。”关于重译,文学翻译界的学者有不同的观点和看法,也曾进行过激烈的讨论。

  穆木天曾提出译者要译出“一劳永逸”的书,鲁迅对此极力反对,认为“即使有好的译本,复译也还是有必要的。”此后,谢天振、许渊冲、许均、郑诗鼎等人多次撰文研究重译现象。重译有必要吗?重译时应遵循的原则是什么?而谈到文学作品的重译,我们通常忽略了儿童文学作品的重译问题。本文选取的《爱丽丝漫游奇境记》的三个译本,分别是赵元任译本,1988年北京商务印书馆再版;陈复庵译本,2002年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再版;青闰等人译本,2008年中国宇航出版社初版。

  本人将在前辈研究基础上,尝试从重译时应遵循的三个原则来探讨儿童文学作品重译的必要性。

  一、对原文的改进。

  郑诗鼎在《论复译研究》中指出,复译者萌发复译的意想,其中一种原因是随着语言自身的发展变化,为更好地适应变化阶段各个时期的译语读者的审美情趣和审美期待,需要对旧译进行调整和修改。而且,一个再高明的译者处理一部几万字的作品,难免有疏忽与遗漏,因为译者的误译,给读者带来误导,这是译家的禁忌。

  在《爱丽丝漫游奇境记》的三个中译本中,第一任译者赵元任的译本是被许多学者公认为最优秀的译本,原因在于他对语言的熟练掌握,尤其是在修辞方面,许多看起来不可言传的修辞,在他手下也被译得栩栩如生。然而,由于时代的局限性,他对动词称呼的翻译似乎未能得心应手。比如说“star fish”一词,赵译为“五爪海鱼”,这造成了读者特别是儿童读者的误解,以为其只有五只爪子。

  其实,“star fish”是一种看起来象星星的海洋生物,种类繁多,爪子从五只到十几只不等。在后来的译本中,陈复庵和青闰都将其重译为“海星”,与原文一致。再如“panther”,赵译成“蛤蛎”,可能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译者对国外的动物不甚了解,抑或考虑到当时读者的接受水平。至于其它动物名称的翻译,如“Gryphon”,赵译作“骨勒凤”,“Mock Turtle”译成“素甲鱼”,“whiting”译成“黄蟹”,“frog”译成“蛤蟆”。本人认为,赵元任应该是考虑到当时读者特别是儿童读者对这些名称的陌生,而采取音译或译成他们熟悉的动物。只不过时过境迁,现在将这些动物名称如实译出来,既能忠实于原文,也能满足读者对新事物的追求。从这个意义上讲,重译是很有必要的。再来看文中一个拟声词的处理:These words were followed by a very long silence,broken on-ly by an occasional exclamation of“Hjckrrh!”from the Gryphon,and the constant heavy sobbing of the Mock Turtle.(Carroll 1965:96)赵译:这两句话说完了又是半天不响,只听见有时候骨勒凤“嗝儿!嗝儿!“地打冷嗝,和那素甲鱼不停地哭泣。

  陈译:它说完这句话以后,又是长时间的静默,只有鹰首狮身怪偶尔“格儿格儿”地叫声,还有假海龟一直不停的重重的啜泣声。青闰译:他说完,好一阵沉默,其间,只是鹰头狮偶尔惊叫一声,始终都是假海龟在抽泣不止。

  关于动物名称“Gryphon”及“Mock Turtle”的翻译,上文中已提及。对于拟声词“Hjckrrh”的处理,笔者认为欠妥。结合文章上下文来看:“They very soon came upon a Gryphon,ly-ing fast asleep in the sun…The Gryphon sat up and rubbed itseyes;then it watched the Queen till she was out of sight;then itchuckled…”从原文中我们得知“Gryphon”在那时并未受寒,因此“嗝儿!嗝儿!地打冷嗝”并不恰当,并使读者感到唐突。而在陈复庵的译本中,其将“then it chuckled”译成“接着它格格地笑了起来”,接着又将“an occasional exclamation of‘Hjckrrh’”译为“偶尔‘格儿格儿’地叫声”,前后一致,衔接自然。在现代中文中,动物的叫声经常被描绘成“……叫”or“……鸣”。青闰译成“偶尔惊叫一声”,也是符合现代中文的特点的。对于前译本中欠妥的翻译,之后的译者发现并改进,这是对原作品的负责,也是对读者的负责。重译在此尤显其重要性。同样,在下面这个例子中,笔者认为三位译者对感叹词“well”的处理还有待改进。

  Seven flung down his brush,and had just begun,“Well,ofall the unjust things—”when his eyes chanced to fall upon Alice,…(Carroll 1965:80)赵译:七牌把刷子向地下一摔,怒道,“你瞧,天下最不公道的事情,哪儿有—”正说着,他碰巧看见阿丽思瞅着他们,……陈译:七点把刷子往下一扔,刚开口说,“哦,在所有的不公道的事当中—”他的目光碰巧落到阿丽思身上,她正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青闰译:扔下刷子,刚开口说:“噢,说起所有不公平的事儿……”这时,他的目光碰巧落到了爱丽丝身上。

  “Well”一词分别被译为“你瞧”,“哦”and“噢”。其实从前后文看,Two,Five and Seven(三位园丁)正忙着把玫瑰漆红,吵得不可开交,Seven当时非常生气并把刷子扔到地上。

  笔者认为“你瞧”,“哦”and“噢”并不能表达当时Seven的心情,“哼”的表达法过渡自然,符后原文的内容,也许能达到一个更好的艺术效果。

  二、针对不同时代读者的审美期待,采用不同的翻译方法。

  许均曾在《重复·超越———名著复译现象剖析》中说:“翻译作品的可接受性,在很大程度上表现在语言表达层面,一部译作,如果语言陈旧,没有时代气息,不符合读者的审美习惯,就必然会被淘汰,一种新的译本就必然应运而生。”处在不同时代的读者,受到社会经验、审美倾向、接受能力等因素的影响,会对原作有不同的审美期待。为适应不同时代读者的审美需求,应采用不同的翻译方法。

  赵元任当初译《爱丽丝漫游奇境记》时,曾经把此作的.翻译当成是白话文赛过文言文的一次尝试,当时的确引起了轰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一些表达法仍超过了当代读者的理解能力,如将“corner”译成“基角儿”,“livery”译成“号衣”,“sky-rocket”译作“旗花”,“steam-engine”译成“火轮船”,等等。比如说“Chesh-ire”这个地名,是《爱丽丝漫游奇境记》作者的出生地,赵元任将其音译成“歙县”,是考虑到当时的读者对国外地名的陌生而转换成中国地名的。到了现代,读者对国外文化越来越熟悉,对“Yorkshire(约克郡)”“Lancashire(兰开斯郡)”这样的地点并不陌生,陈复庵和青闰都将其译成“柴郡”,更符合当代读者的审美期待。本文选取的《爱丽丝漫游奇境记》三个中译本分别属于上世纪二十年代、八十年代及二十一世纪的译作,三个时期的读者的审美习惯有所不同。解放前的译本,文言文气息浓厚,赵元任的译本虽然是对文言文的一次挑战,许多译法仍带有他那个时代的烙印。陈复庵和青闰的译本分别产生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和二十一世纪初,同样是白话文,不同时期的文风也不完全相同。随着现代读者对外来文化的接受能力不断增强,欧化的译文也为越来越多的读者所接受。

  看下面这个例子:

  “You!”said the Caterpillar contemptuously.“Who areyou?”(Carroll 1965:49)赵译:“你!”那毛毛虫撇着嘴道,“你是谁?”陈译:“你!”大青虫瞧不起地说,“你是谁?”青闰译:“你!”毛毛虫轻蔑地说,“你是谁?”赵元任将“contemptuously”译成“撇着嘴”,的确生动而形象,但“撇着嘴”有可能是因为生气,有可能是受了委屈。陈译为“瞧不起地”,表达了此词的本意。青闰干脆直译为“轻蔑地”,这也符合当代读者的接受能力。随着对外来事物越来越多的接触,许多儿童在口语或写作中喜欢使用一些正式的用词来表达他们的想法。再如在“She generally gave herself verygood advices.”中,赵元任译为“她平常自己常劝自己很好的劝话。”,忠于原文,却不易理解。青闰译为“她经常对自己良言相劝”,现代的儿童也逐渐习惯接受这样的表达方法。

  三、针对不同类型的读者,运用不同的翻译策略。

  对于读者群的分类,很多学者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傅思年先生曾将读者分为普通读者和专家,茅盾先生则分为一般读者和文艺学徒,辜正坤先生作了更为详细的分类。笔者在此斗胆将儿童文学作品的读者群分为两类:儿童读者和成人读者。这两类读者的需求是完全不同的。对于儿童读者来说,因为其有限的教育背影和社会经历,译本首先应是容易理解的,而对于成人读者,译本的内涵更显重要。

  在原作中,有许多文字游戏,赵元任对这些双关语的翻译,尽管被很多学者看作是巧妙之作,但笔者认为,他的翻译超出了儿童读者的接受能力。他曾经在序言中说:“这本书是译给儿童看的”。相反的是,儿童读者读不懂他的许多翻译,成人读者却对他的译作赞赏有加。请看下面一段:“Mine is a long and a sad tale!”said the Mouse,turning toAlice,and sighing.

  “It is a long tail,certainly!”said Alice,looking down withwonder at Mouse’s tail;“but why do you call it sad?”(Carroll1965:35)赵译:那老鼠对着阿丽思叹了一口气道,“唉!我的身世说来可真是又长又苦又委屈呀—”阿丽思听了,瞧着那老鼠的尾巴说,“你这尾是曲啊!可是为什么又叫它苦呢!”在此例句中,由于误解,老鼠口中的“tale”变成了爱丽丝嘴中的“tail”,因为这是一组同音异义词。赵元任为了达到幽默的艺术效果,将其译成“委屈”和“尾曲”,因其在中文中是一对同音异义词。没人能否认赵元任对于双关语的翻译,然而,对于儿童读者来说,他们不理解“尾曲”的含义,更谈不上由此造成的艺术效果了。另外,“身世”对于儿童读者来说也是难懂的,“故事”的译法简单而明了。本人认为,儿童文学作品如果是译给儿童读者看的,应根据其认知水平和审美需求,采用浅显生动、童趣风生的语言风格,化难为易,尽量少把意思留给儿童读者去捉摸。

  再看下面这个例子:

  “I couldn’t afford to learn it,”said the Mock Turtle with asigh.“I only took the regular course.”“What was that?”inquired Alice.

  “Reeling and Writhing,of course,to begin with,”the MockTurtle replied;“and then the different branches of Arithmetic—Ambition,Distraction,Uglification,and Derision.”(Carroll1965:98)赵译:那素甲鱼道,“唉,我实在是学不起。我就只有力量学了普通科。”阿丽思道,“那里头有什么呢?”那素甲鱼答道,‘练浮’和‘泻滞;’此外就是各门的算术—‘夹术,’‘钳术,’‘沉术,’和‘丑术。’”青闰译:“我学不起,”假海龟叹了口气说,“我只学正课。”“正课是什么?”爱丽丝问。

  “当然先学渎(读)和泻(写),”假海龟回答说,“然后学算术的不同分支:假发(加法)、剪发(减法)、丑法(乘法)、厨法(除法)。”(P.169)这个例子中,原文中用了几个双关语,如Reeling(旋转)指reading(读),Writhing(扭动)指writing(写),Ambition(野心)指addition(加法),Distraction(狂乱)指subtraction(减法),Uglification(丑化)指multiplication(乘法),Derision(嘲笑)指division(除法)。赵元任在译文中用“夹”、“钳”、“沉”和“丑”这些与海洋生物生活习惯密切相关的字来代替“加”、“减”、“乘”和“除”,再现原文中近音双关的特点,对成人读者来说,从艺术欣赏的角度堪称妙译。但对儿童读者而言,这些“怪字”干扰阅读,不如选择那些更易于儿童读者接受的词汇和表达。青闰的翻译虽然在修辞层面上未达到与原文的对等,但用括号解释说明,简单明了,便于儿童读者理解。对于儿童文学名著而言,主要是译给儿童看的,就要熟悉儿童的语言,洞察儿童的心理,译出儿童喜欢的译作。如果是想把儿童文学名著推荐给成人读者,则不妨讲究不同的翻译策略。

  通过以上粗浅的分析,本人觉得不管是《爱丽丝漫游奇境记》也好,还是其它的儿童文学名著,重译这样的“接力赛”是会继续进行下去的。不管是对原文的改进也好,还是针对不同时代读者不同的审美期待,抑或针对不同类型的读者的需求,重译都是有意义的再创造。但名著的重译不能马虎,作为翻译工作者,均应该严肃认真地对待作品,对自己负责,对原作者负责,更是对读者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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