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篇不谋而合,辞不修而工”-杨万里文学创作论探讨

时间:2020-10-25 13:35:47 古代文学毕业论文 我要投稿

浅谈“篇不谋而合,辞不修而工”-杨万里文学创作论探讨

  【论文关键词】杨万里 创作方法 “活法”
  【论文摘要】杨万里是南宋创作成就斐然的文学家,他建立在实践基础上的文学主张独具个性,自成一家。他在文学的创作方法上讲“活法”,强调“活法”的最高境界就是“师法”自然。本文主要探讨杨万里文学创作思想中对创作方法的思考。
  杨万里(1127—1206),字廷秀,号诚斋,吉州吉水(今属江西)人。南宋杰出的理学家、政治家、文学家。杨万里一生著作颇丰,著有《诚斋集)133卷。杨万里在南宋中后期被推举为诗坛领袖,与陆游、范成大、尤袤并称为“南宋诗坛四大家”,以“诚斋体”名世。杨万里不仅是一位杰出的诗人,也是一位颇有成就的散文与骈文作家。同时,他建立在实践基础上的文学主张独具个性,自成一家。他在文学的创作方法上就讲“活法”,强调“活法”的最高境界就是“师法”自然。
  “法”是宋代文学批评中一个重要的范畴。北宋苏轼论创作,偏重“活”法,例如他评价吴道子的画“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主张将法度与创新有机结合起来的创作方法。苏轼说自己写作即为“冲口出常言,法度去前轨”(《诗颂》),“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不可不止”(《自评文》),其结果就是脱口而出,不拘一格,只有这样才能创造出成功之作;陈师道论诗,提出“学法”与“悟巧”(《谈丛》)不可偏废,强调诗人必须要学习前人句法,但在思维方式上却要倚重禅家之悟。南宋吕本中则将“活”与“法”结合起来,主张学诗者不死守法度,又不离法度,要自由创造,自如变化。杨万里论诗也讲“活法”,强调“活法”的最高境界就是“师法”自然。师法自然确实为杨万里诗歌创作开出无限生机,因为自然的情趣是无限的,而观者的主体感受也是无限的,由此幻化而成的主体眼中的自然世界更是无限的。所以,杨万里诗歌的诙谐幽默,深邃哲理,细腻感受都由此源源而来。杨万里论文也同样讲“活法”,但此“法”不同于诗歌的“创作之法”,而是针对文章的法则,内质与外形等要素而言。《答徐赓书》是杨万里集中论述作文之法的一篇著名的书信,根据书信内容分析,大概是徐庚即将参加科举考试,向杨万里请教“时文(考试文体)”的利弊及作法。于是杨万里回信答日:“文者文也,在易为贲,在礼为绩。”文,文辞也。《左传·僖公二十三年》:“子犯日:‘吾不如衰之文也,请使衰从。”’杜预注:“文,有文辞也。”《国语·楚语上》:“文泳物以行之。”韦昭注:“文,文辞也。”即文章的本质就是言说,就在于文辞之美。缋,绘画也。《周礼·考工记·画缋》日:“画缋之事,杂五色。”贾公彦疏:“画绩并言者,言画是总语”;也指彩色的花纹图案,《记·曲礼上》:“饰羔雁者以绩”,孔颖达疏:“画布为云气已覆羔雁为饰。”总之,绩即画,是用五色使事物色彩鲜明。而绩画之工人按六色所象及布色之次第绩画成衣,无绩画不成章,也就无以观日月山川,山龙华虫之象[4]。比之于文章,杨万里则强调文辞修饰的重要性。而文在《易》则为《贲》卦,《贲》卦讲的也是文饰的重要性,其《彖》辞则日:“贲,亨,柔来而文刚,故亨:分刚上而文柔,故小利有攸往。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其上九日:“白贲,无咎。”王弼注:“处饰之终,饰终反素,故任其质素不劳文饰,而无咎也”。所谓大音希声,大巧若拙,文饰到了极致便反归质朴,杨万里在此意在表明文法到了极致便也是无法。于是他设五喻具体讲作文之“法”:
  第一喻:
  譬之为器,工师得木,必解之以为朴,削之以为质,丹芟之以为章。三物者具,斯日器矣。有贱工焉,利其器之速就也,不削不丹不,解焉而已矣,号于市日:“器,莫吾之速也。”速则速矣,于用奚施焉?时世之文,将无类此。
  杨万里通过作“器”之程序——初具形态、打磨加工、彩绘雕刻,说明文章的写作依然要经过初拟草稿、修改调整,加工润色使之成章的.过程,每一道“工序”都不可草率敷衍,这样才有可能使之成为既有内涵又有文采之作。
  第二喻:
  抑又有甚者,作文如宫室,其式有四:日门,日庑,日堂,曰寝。缺其一,紊.其二,崇卑之不伦,广狭之不类,非宫室之式也。今则不然,作室之政,不自梓人出,而杂然听之于众工。堂则隘而庑有容,门则纳千驷而寝不可以置一席。室成而君子弃焉,庶民哂焉。今其言日:“文鸟用式?在我而已。”
  杨万里认为:首先,作文要遵循一定的法则,作“宫室”有个程序问题,构图、选材、动工,写文章也要遵循一定的 逻辑顺序,即感知、运思、行文,大凡写作者都须遵守此规则。其次他强调文章的法式,无论是“宫”还是“室”都有其具体的结构部件:即“门,庑,堂,寝。”文章本身也有“法式”,即具体的结构形式。关于文章结构的基本形式,古今中外的作家都曾有精辟的论述,如亚里斯多德曾说:所谓完整的结构,“指事之有头、有身、有尾”;宋代姜夔也说:“作大篇尤当布置:首尾匀停,腰腹肥满”。元人乔吉曾谈到乐府的结构时日:“作乐府亦有法:日凤头、猪肚、豹尾六字是也”。尽管叫法不一,但都道明了文章有其特殊的结构要素,有先后顺序之分,而且每部分所占比重不一,各自所起的作用及要求也各异。所以杨万里通过作宫室如无预先的构图设计,而听任众人各自的喜好而为之,注定是达不到所期望的既实用又美观的效果这个简单的道理,形象地批驳了“文焉用式”的观点,认为作文而不知作文之“法式”犹如“是废宫室之式而求宫室之美”,其结果只能是“室成而君子弃焉,庶人哂焉”。

  第三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