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憾20世纪心灵的黑衣人──卢贝松「圣女贞德」里的绝望力量

时间:2017-09-13 艺术学毕业论文 我要投稿

  在科学昌明的现代,这是一个理性的时代;然而由于理性科技无法满足心灵,这也是一个迷信的时代。理性使我们不相信前一代宗教信仰的荒谬,却导致需要信仰的心灵走向新的一种荒谬;20世纪出现许多势力庞大的新兴宗教,比起旧时代的迷信一点都不为过,差别只是新兴宗教有更好的说词可以解释科学新事实;而随著科学新事实典范更新,新兴宗教也随著典范更新。无论从那一个角度看来,这都是一个足以称之为迷信的时代。

  曾经有一度人们认为智力研究这种科学新事实是真理,便据以对智力通不过该测验的人们强制节育;现在人们崇尚发泄论的心理动力思想来支持自由精神,迟早有一天也得面对社会学习论的心理动力新证据之批判。不仅对于新兴宗教而言这是迷信的时代,面对把科学研究当成真理的主观选择,这一样是一个迷信的时代。人,终究是有限的、易误的。

  在迷信的时代中,世界各地陆续出现自命受到天启的神圣人物,并据此形成新兴教派团体衍生各式各样的社会事件。欧洲也不例外,在欧洲这种神圣人物常常走向撒但教信仰,可以非常天真无辜地把别人的头割下来进行崇拜仪式,这种现像想必让卢贝松对于自命受到天启的神圣人物深恶痛绝。因此,拍出这么一篇不同以往的『圣女贞德』,直指贞德的神圣天启不过是幼年心理创伤导致的残酷、自私与好战。为了表现这样的剧情,卢贝松安排一个黑衣人与贞德对话;对话到最后,贞德终于洞察自己的神圣天启不过是自我欺骗,因而恐惧无助地死在火刑台上。

  卢贝松对于迷信的时代之反扑,正是理性时代对迷信时代的反扑;然而卢贝松出动的理性时代大军『黑衣人』,却也是造成死于绝望恐惧的力量。这样的矛盾表现中,让我们对卢贝松的心灵感到扑朔迷离:如果真的胸怀黑衣人这样的一个地狱,如何能承受得住呢?难不成要跟卡拉马助夫兄弟们的二哥伊凡一样,使用卡拉马助夫承受低卑的力量来承受这一个地狱?相信卢贝松末来的电影必然会反映最后的答案──承受,则走向虚无;挣脱,则走向救赎。我只能说,在卢贝松在这电影中,固然突显出贞德式神圣天启的矛盾,却也突显出黑衣人拆毁价值时残酷的绝望力量。

  一、心灵的酷刑甚于肉体的酷刑

  在贞德受审判刑的过程,对比于肉体上的酷刑,卢贝松著力刻划出另一种难以承受的心灵酷刑;在这种心灵酷刑之下,单纯无知识的贞德无法与黑衣人博学多闻富论证功力的思想抗衡,亲手毁掉自己的信仰,死在完全的绝望与恐惧中。

  黑衣人心灵酷刑的第一步,是彻底毁掉贞德『超越的思想空间』。

  贞德被抓后自知难逃一死,对死亡产生各种幻想;虽然是幻想但却是一种超越的思想空间,试想我们人人如果对于死亡认定只有留下的身驱,意谓著死后一切虚无,那么活著有何意义与追求的价值?为了消解死亡彻底的否定力量,如贞德般单纯的信仰者相信死亡不是只剩下腐烂,还有来世还有审判;这种超越的思想空间正是支持一个人活在现世值得努力进行非利己行为的主因。结果,黑衣人心灵酷刑的第一步,就是否定死亡的幻想,肯定腐烂是死亡后唯一剩下来的;这种完全缺乏超越向度的冷酷答案,立刻使贞德警觉到来者不善而问:『你是谁?』。

  于是黑衣人进行第二步心灵酷刑,变化成贞德看过的上帝形像,用意是让贞德单纯的信仰中无法分辨她看到的是真是假。我们当知道,如果我们曾经有复杂的心路历程而接受某一套价值系统,那么我们不会轻易相信反例;但是如果我们是单纯的相信某价值,那么反例的出现马上就会动摇我们对该价值的信心。贞德的情况正是如此:如果她是一个受过高深学术论辩的学者、信仰漫游过各种宗教最后定命自己在上帝身上,这种复杂而多变的信仰者将不会轻易受黑衣人变化的形像所迷惑,自然可以指斥黑衣人装神弄鬼。但是贞德不过是一个不识字的单纯农村少女,如何能面对这种假扮形像在思想上的冲击?于是贞德很自然的反应:『撒但,走开!』,意思就是『别动摇我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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