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世说新语》的文学批评文献价值-以《世说新语·文学》为

时间:2020-08-23 09:34:42 古代文学毕业论文 我要投稿

试析《世说新语》的文学批评文献价值-以《世说新语·文学》为

  摘要:南朝刘宋时期的刘义庆所编撰的《世说新语》一书,为后世展现了魏晋文人这一独具个性的群体的生活风貌。在中国文学史上,它向来被视作中国古代志人小说的初祖。事实上,《世说新语》在一些章节条目中还保留了大量极有理论价值的文学批评材料。文章特以《世说新语·文学》为例,简要论述《世说新语》在这一方面的价值。
  论文关键词:世说新语;文学批评:文献
  《世说新语》原称《世说》,唐时称《世说新书》,原书八卷,分德行、言语、政事、文学等三十六门。由南朝刘宋时期的刘义庆所作.梁刘孝标为之作注。在中国文学史上,尤其在中国小说史上。这部著作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作为被大多数学者认可的中国古代志人小说的发端之作,它对于小说这一文体在后世的成熟和演变,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事实上,拿我们今天的小说虚构性这一衡量标准来看,把它界定为完全意义上的小说,还是值得商榷的。《世说新语》侧重记载了魏晋文人群体的言谈举止,堪称为当时文人提供谈资并借以学习揣摩的“名士的教科书”,正如《中国小说史略》所言,它属于“远实用而近娱乐”的“赏心”之作。同时,由于《世说新语》一书中记录的人物言行,在一定程度上仍带有史传的色彩。因此,它的史料文献价值也逐渐为今人所重视。本文以《文学》一门为例证,进行归纳探究,试图使人们对《世说新语》在文学批评成果方面进行重新认识。
  在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史上。涌现出一大批承载传统文化的论著典籍,然而由于改朝换代的纷飞战火、最高统治者的文化钳制,加之一些史料保存上不可克服的因素,很多书籍典章已经灰飞烟灭,对我们今人来说,的确是莫大的损失与遗憾。为了尽量恢复这些已经散佚的作品的原貌,我们努力在一些有幸保留下来的典籍中寻找点点滴滴的思想光辉。在《世说新语·文学》中,我们可以追溯一些论著在当时的创作和流散情况。郑玄想为《春秋左氏传》作注,还没完成,一次外出遇见服虔,有感于服虔也潜心于为《左传》作注,与自己志同道合,于是郑玄把自己注过的部分都给了服虔,因此有了服虔的《春秋左氏传解谊》。另如《老子》的成书过程,究竟最初它就分为《道》、《德》两部分,还是后人的编排划分?《文学》中有一条目谈到何晏刚完成《老子》注,去拜访王弼,发现王弼的注精深奥秘,于是心悦诚服,把自己的注改成了《道》、《德》二论。魏晋时,为前代各家经典作注似乎是蔚然成风。《文学》中提到,单为《庄子》作注的就有几十家,但由于道家精意的高妙,鲜有人能参透。其中向秀的注解可谓精妙绝伦,但《秋水》、《至乐》在他离世时可惜没有注完。才华出众的郭象对向秀的遗作略加改动,又补注了《秋水>、《至乐》,因此传世的有向秀、郭象两种《庄子》的注本,其实义理阐释是相同的。尽管《世说新语》还有不少类似于这样的记载,其真实性仍有待于我们借助其他文章典籍作对比确证,但是它毕竟为我们了解中国文学遗产积存的打开了一扇窗户,提供了一条值得探寻的路径。
  魏晋时期是一个极其崇尚美的时代,这种美包括外在的声色之美、内在的涵养之美。体现在具体作家、作品上,它可以说是丰富多彩的,我们从《文学)一门能够明显嗅出那段岁月文坛上独有的气息。首先,一些千古传诵的佳作在刘义庆的笔下多有提及。这使得后人对它们的解读变得有据可查。当时众多名士喜欢钻研《庄子·逍遥游》的理趣,但少有人能够超越郭象、向秀的,唯有支遁的观点高超出众,“支作数千言,才藻新奇,花烂映发。”若想把<逍遥游》的真谛透彻领悟,恐怕一定要从郭象、向秀、支遁等人的注释、宏论人手了。魏晋时人清谈玄远,在对一些文学作品的鉴赏中,展现了他们特有的审美取向。一次,谢安趁弟子们聚会的时候,问“《毛诗》何句最佳?”谢玄说:“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谢安说:“哥谟定命。远遒辰告’。”认为这句颇有高人的深意。在当时的作品品评和流传过程中。被所谓社会名士认可,也是相当重要的,确实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左思拿自己的《三都赋》给别人看,人们都讥讽诋毁,不屑一顾。只有张华对此文有极高的评价,认为这篇文章可以和张衡的《二京赋》鼎足为三,并建议他请名士作个宣传。于是左思请皇甫谧为《三都赋》写了序,其作立刻身价倍增,一时洛阳纸贵。这说明中国文人很早就有了借助名人效应,推介自己的文学产品的自觉意识.在那样一个年代的确是难能可贵的。《文学》对作品的传播情况也多有记述:当裴启的《语林》刚刚问世,就被远近大加传颂。当时的名流少年没有不传技的,人手一份,尤其是记载王世殉的《经王公酒垆下赋》,颇有文采。了解作品当时的写作背景,方便我们把握诗文的深层涵义,并能够进一步很好地认识作者以及他的相关作品。刘义庆记载了今人家喻户晓的曹植七步成诗的典故.帮助我们更深地体会为什么曹植后期的诗风由原有的意气昂扬转为哀愁低落,显然,君臣、兄弟之间的不容,上的恐慌与失意是最重要的主导因素。在对当时文人作品的评议赏析中.《文学》一门不乏精辟的论断,往往数语即勾勒出一位文人的文学风貌,它们与其他论著中的评语相互呼应,更加具备了说服力。如孙绰说:“潘文烂若披锦,无处不善;陆文若排沙简金,往往见宝。”意思是说,潘岳的文章之绚丽如同披着锦缎,无处不美:陆机的文章好比沙粒中选金子,常常能发现珍宝。另一条目中,孙绰又说:“潘文浅而净,陆文深而芜。”即潘岳的文章浅显简练。陆机的文章深奥芜杂。潘岳、陆机是两位重要的太康诗人,在《晋书·潘岳传》中记载:“岳美姿仪,辞藻绝丽”,《续文章志》中说:“岳为文,选言简章,清绮绝伦。”《文章传》对陆文也有赞语:“机善属文,司空张华见其文章,篇篇称善”。可见,刘义庆的记述恰是时人文学观的真实反映,是比较客观的。另外,我们结合他们的作品去品味,亦会得到大致相同的结论。此外,《文学》一门还有对其他作家、作品的评论.譬如简文帝称赞许询说:“玄度(许询字玄度)五言诗,可谓妙绝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