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小豆棚》对《聊斋》的模仿与变异

时间:2017-06-09 我要投稿

  论文关键词:小豆棚;聊斋;模仿;变异    论文摘要:以清代曾衍东的文言笔记体小说集《小豆棚》为切入点,分析了《小豆棚》对《聊斋》的模仿及其变异:模枋体现在故事内容、文章结构与刻画人物手法等方面,变异体现在思想上的封建腐味和表现平常女性的不平常,并进而指出《小豆棚》这一模仿《聊斋》之作在思想上和上的特色以及所取得的成就。

  曾衍东的《小豆棚》是清代中叶受《聊斋》影响而产生的一部文言笔记体小说集,“在清人的笔记小说著作中尚属佳构” [1] (P82)。曾衍东(1751-1830),字青瞻,号七道士,道号七如,山东嘉祥人。据永嘉彭左海所撰写的《传》称曾衍东:“乾隆壬子举人,为楚北夏江令。诖误,戍温” [2] (P1)。据悉,曾衍东工诗文书画,颇有才华,与蒲松龄一样,在科举路上浪费了不少光阴和心血,但官运不佳,直到五十岁才被举荐为地方县令。其人为官清正,但却没落得个好下场,因断案与上司发生分歧,被削职流放。晚年以卖字画为生,贫病交加,无法归乡,于道光十年(1830)客死温州。一生颇为凄凉。

  《小豆棚》内容庞杂,并非都是小说,也不都是作品,有不少篇幅记述了当时多方面的见闻,介绍了各种物类知识,近于博物志,有一定的参考作用。书中一部分为曾衍东所创作,其余为曾衍东所采编和抄录。原书共八卷,成书于乾隆六十年(1795)。今见两种抄本:一为作者手稿,仅存四、五两卷,共五十五篇;一为据稿本过录的抄本,存一至六卷,有作品一百六十二篇,光绪六年(1880),项震新“觉众妙必具曾见叠出”,又因为“原书随得随录,意义尚烦寻绎”,所以“分门别类,诠次成帙” [3],将全书分为十六卷,凡九“部”六“类”一“杂记”,并附录二则,共二百零三篇。笔者以项震新整理过的《小豆棚》为参考,探析其对《聊斋》的模仿与变异,并由此研究其思想和艺术特色。

  一、《小豆棚》对《聊斋》的模仿及其特色

  《小豆棚》对《聊斋》的模仿首先体现在故事内容上,《小豆棚》中有不少篇章的内容取材于《聊斋》,有的甚至是直接由《聊斋》故事衍化而来,对此,已有学者加以详细论证 [4],笔者在此不作赘述。此外,《小豆棚》在题材的选择上也模仿了《聊斋》,书中写了大量关于家庭、爱情、婚姻和女性的故事,尤其是女性话题,在全书中占了很大比重。值得注意的是,蒲松龄比较关注病理和,《聊斋》中有不少这方面的故事,如《瞳人语》,这是《聊斋》的一个特点。曾衍东受蒲松龄的影响,也有意识地写了些关于病理和医药的故事和传闻,记述一些民间偏方,如《种痘说》。这一点有别于其它的仿《聊斋》之作。

  曾衍东模仿更多的是《聊斋》中单纯述异志怪的短章,大多是宣扬一些封建迷信思想,在艺术创作上,没有什么特色和成就,叙事简单,对传闻客观直录,没有想象和虚构,要么情节简短平淡,要么简化到无情节,而且故事大多怪诞不近人情。这些志怪短章可追溯至魏晋志怪小说,“是原始宗教的产物” [5] (116)。这些志怪小说的作者们认为传说中的鬼神是真实存在的,他们“以诚笃的态度对待鬼神,用史家审慎的笔墨” [5] (P121)来述异志怪,故而创作时没有虚构剪辑,致使作品失去了艺术性和感染力。

  《聊斋》中的述异志怪短章“在血缘关系上……是《搜神记》的后裔” [5] (P215),《聊斋》继承了魏晋志怪的传统,《小豆棚》又模仿了《聊斋》述异志怪的短章,但模仿得并不高明。《聊斋》对魏晋志怪传统的继承是“创造性的继承” [5] (P216),蒲松龄笔下的鬼神寄寓并抒发了作者自己胸中的郁闷,颇有“孤愤”之气,易打动人,易引起读者的共鸣和思索。但曾衍东的模仿却只是表面层次的模仿,只是粗陈梗概,一味志怪,并没有寄寓作者多少情感和思想在里面,加上故事荒诞,不近人情,所以读来味同嚼蜡。

  在文章结构方面,《小豆棚》也如《聊斋》一样,采用因人记事的传记体结构,蒲松龄和曾衍东在创作中似乎都有自觉的立传意识,或为鬼狐,或为平常人。这一点,与史传文学的影响有极大的关系,所谓史传文学,是指著作中带有文学色彩的传记文,如《史记》中的人物传记,它们采用文学手法,具体形象而生动地为人物立传。其影响使小说形成了以人物为中心、因人记事的创作习惯。这在《聊斋》和《小豆棚》中都有所体现。

  《小豆棚》对《聊斋》中刻画人物的艺术手法也有所模仿,在抓住人物独特性格,再以性格为中心展开叙事和细节描写这两个方面,表现得尤为明显,也模仿得较为成功。曾衍东刻画人物时习惯只抓住人物的某一特点、个性来写,书中的人物很多,但没有一个是相似的,更没有重复或雷同之嫌,即使地位相同,身份一样,也各有特点。这些人物个性突出。作者以人物的某一特点为中心展开叙事,通过所叙述的事件反映其特点,使人物个性更加鲜明。人物的个性、特点就像一根线,串起一个个情节一件件事,故事情节因性格特点而起,反过来又映衬了人物的个性与特征。例如《人耳》,全文只有百来字,只写了一件事: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因家人的一句“人参,人耳也”的戏言,竟偷偷“以利刃割其耳”,把耳朵当作人参来给无钱买药的母亲治病。读完全文,孩子的“愚孝”特点便很突出鲜明。

  但正因作者只抓住人物的一个特点而忽略其它,所以他笔下的人物形象就难免显得单薄,不完整。人本来就是很复杂的动物,人的性格中有许多矛盾统一的地方。光是刻画人物性格中的某个方面,就会使这个形象显得有骨而无肉。当然,由于短篇小说的篇幅局限,不能面面俱到(其实刻画人物原不必面面俱到),但若只画出眼睛或嘴巴,即使这眼睛嘴巴给人的印象再深刻,终究是一种残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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